【Mercykill】Only Pain Is Real
单箭头预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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莱耶斯是她心口的一道伤，随着每一次心跳汩汩地冒着鲜血。她没办法让自己的心停止跳动直到伤口愈合，所以只能任由伤口随着心跳一次次被撕裂。
深吸了一口气，她低下头去继续自己的实验。
这是安吉拉·齐格勒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，尽管不能时刻公私分明，但在必要的时刻她总能把思路调整到最重要的事情上。
护目镜沾上潮湿的水汽，她只好停下手中的工作。一番调整之后她失去了继续的兴趣，独处的时光变得异常难熬。不可控的杂念如同疯长的水草，层层叠叠包裹整颗心脏，在胸腔中四处游荡，缠绕所有可以依附的的部位。
距离他们上一次交谈已经过去了三天，但是他们对话的内容始终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她的脑子里。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新鲜的话题，无非是拉美裔的指挥官第一百次嘲笑自己“难道永远要用暴力解决问题”的发言，她全力申辩，最终以对方不屑的勾唇冷哼作为结束。事实是她从没想要得到过他的认可——或者说至少现在她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奢望的不合理性。很多时候她无法查明原因，在明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依然重复着中心思想一致的不同说辞。
见鬼的“量变引起质变”，哲学根本算不上科学。
值得庆幸的是，这位一心扑在战事上的指挥官并未察觉自己不合时宜的心思，而是仅仅把自己当做想法天真且不愿求同存异的医护人员，她也乐得维持现状。任何个人感情在这种时刻都没有存在的必要，更何况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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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，这不是什么大问题，只要一小会儿就好。”
她露出习惯性的笑容，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，开始准备修复的工具。安慰自己的病患是作为医生的基础必修课程，在这方面她很少会遇到瓶颈。除了那个总是皱着眉的坏脾气指挥官，几乎没有人不相信她的话。
说谎是安吉拉·齐格勒最擅长的事情之一。她对每一位患者都说“你会好起来的”，而这种承诺兑现的几率不到50%。也正因如此，活下来的人会赞颂她的医术，但死去的人没有说话的机会。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，她并不是医生，只是个骗子。
但这些都没关系。因为“希望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是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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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格勒见过很多类型的病患。有些人盲目乐观，只剩最后一口气还艰难地咧着嘴问自己“医生一定能够治好我对吧”；有些人现实而悲观，他们说守望先锋的辉煌荣耀都是暂时的，总有一天会为世界所不容。可她从来没见过莱耶斯这样的人。他嘴上抱怨着，对这个世界不抱有任何期待，却还是在尽自己所能去拯救它。是不是这种矛盾与挣扎让他显得独一无二，齐格勒不得而知。她的理性告诉她，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，几乎找不出任何共同点；但她又无端地觉得与他相似，在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格格不入，不断失望的同时也不断强加给自己新的希望。
齐格勒不敢妄言称了解莱耶斯，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，并且为之痛苦。她远远地看着他的时候，内心同时被疼痛和满足占据。这种感情不必要，也不能让他知晓。因为指挥官莱耶斯不需要，也不想要。
在战争面前，爱情是假的。
只有痛苦是真实的。
Only pain is real.